来,来,跟着我来

莲花

给什么都看见的沉默
徐徐盛开
给什么都忘记的圣经
开放孕育
给什么都隐忍的安妮
悄悄述说
给什么都流连的故事
缓缓落入

 

小说在手中一页页翻薄变浅,自己会刻意停下。忍住阅读的冲动,猜测将要发生的故事结局,试图融入作者的思想脉络,宕延起伏。

猜到故事的结局,对读者来说是痛苦的事情。有一句话,印象深刻:日光之下,并无新事。

安妮从开始写纤弱的相识,相离,到后来越发深沉,痛苦。仿佛进入佛家的一种境界,日臻其上。

来,来,善生,跟着我来。几乎是原始的本能,渴望拉一个人的手共同走过。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,晴朗天空中明亮的眼睛,用一生幼稚的作为诠释了一种状态,如同内河背部蓝色的茧,破蛹飞出的美丽一瞬间跌落在地,没有人能够说出蝴蝶起飞的真实存在,溶化渗入了土壤。

有的时候生病很久。早起在树木夹道的阴影下,呼吸春天寒冷的空气,疏于锻炼的肺会有沉重的不适,告诉季节变化的倏然而至。

安妮说,她喜欢简短的文字。像是春天清晨的风,在身体边缘撩起短暂的寒冷。善生的冰冷,无情,藏在逗号和句号的间隙中,又充满爆发的力量。因为一场稀世罕见的相遇,树林深处两人分道扬镳:一个渴望火热,一个渴望冰冷,殊归同途。

寒流袭过之后,不能适应,看着满树枝头翘起的白花,校园里穿梭不停。东校区的草坪西边,是幼儿园,黄色的栅栏里年幼的脸。我总在经过的时候被吸引。里面有轻快的音乐和涂满颜色的玩具,张开双臂滑翔的孩子,围绕着老师唱歌跳舞。自己常常想要在这个欢乐的地方当一名老师,就算是没有成就还有一群孩子围绕。每天上午,老师和孩子出来做操,孩子们有伸展不开的稚嫩动作,让人发笑。黄色的栅栏外挤满围观的人,和我一样的年纪。我的年纪不需要怀念,已经分道扬镳,会看着整齐一致的年幼欣然微笑,被黄色的栅栏阻挡蜕变。对自己说,年幼,便需要约束,因为是蛹,因为保护的力量。

起点是一条雪白的线,过程永不相同。在环绕椭圆的运动场上,发令枪一响,她选择去跑百米。在笔直将要倾斜的地方,她说,来,来,善生,跟着我来。你犹豫挣扎,却转身踏入了半圆形的跑道,从此分开。你一圈又一圈在环形的跑道上面流汗吐气,她永远的站在拐角的地方,说,来,来,善生,跟着我来。终于在某一天,你累了,倦了,或者看到希望,便进入了她的轨道,冲向终点,让背后的路程不再重要。也许她根本放弃了跑道,进入中央的球场开始踢球,却又不停的诱惑你,来,来,善生,跟着我来。

内河是个简单的女子。对生活的要求太过简单,成为一种悲剧。简单,往往直接,直接,无法忍受,世人在意和平,纵然是曲意逢迎。所以直接变得伤害不可宽恕。
来,来,跟着我来。她在黑暗中拉着他的手,不可分开。前面是危险的塌方,几百米的山洪遮天蔽日。生活中的危险往往在不经意中塌方陷落,让两个人分开,分离,又最后走到一起。

上海的女作家有一种风流的作风,由来已久。用华丽的才情我行我素,写着故事欢乐或者疼痛,雍容或者简单。当安妮的文字被白领和小资捧在手心,流露出人性简单的向往,述说得不到的愿望弥足珍贵。张爱玲华丽的旗袍妖妖娆娆,在古旧的弄堂里传出清凉的风声。另类的文字时间下从容弯曲,起起落落,发白苍老。

雅鲁藏布江的一种梦想,奔腾东流,边界线上浩浩荡荡,用巨大的转向,完成举世瞩目的惊叹号。圣地莲花,缓缓盛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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